【幸福小屋】内时间静谧流淌与外界日益紧张的气氛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二层卧房里萧雅姿依旧安详地沉睡着面容红润身体在【生生不息水池】的持续滋养下状态好得不可思议与现实中那个需要被“死亡”的身份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廖奎和谢薇坐在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灵韵花园模拟出的月光洒落进来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庞。
他们的话题再次回到了那个沉重而遥远的目标——为母亲创造一个全新的、合法的身份。
“李香兰……”谢薇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着“她能定期去西头送东西虽然看管严但这意味着她有一条相对固定的、能够接触劳改点内部管理体系的渠道。
” 廖奎眼神深邃接口道:“嗯她丈夫是‘犯了错误’的技术员这种身份在劳改点里可能比纯粹的农民或政治犯要稍微‘特殊’一点接触到的信息层面或许也不同。
她每次去需要办理手续接受盘查这个过程本身就可能让她了解到一些关于身份登记、核查的流程甚至……某些管理上的疏漏。
” 这个想法很大胆也极其冒险。
李香兰自身如履薄冰警惕心极强想要从她那里获取如此敏感的信息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即便了解到一些漏洞如何利用是否需要借助她丈夫在里面的关系都是未知数风险层层叠加。
“这只是一个方向”廖奎谨慎地说“像黑暗中无数条可能的路中的一条目前看来极其渺茫但至少……算是一个念想。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和时机。
” 他们将这个“遐想”暂时封存知道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话题转向了外界更迫近的变化。
那个加强连的入驻像一块投入水塘的巨石涟漪正在不断扩大。
表面上连队开始了他们“支援夏收生产”的任务。
但他们的“支援”方式却耐人寻味。
他们没有分散到各个农田去挥镰刀而是集中力量协助农场进行一项大型水利设施的加固工作。
这工作强度大需要一定的组织性和技术性倒也算人尽其用。
然而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异常。
这些军人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场部规划出的几个固定区域尤其是靠近西头劳改点方向以及东部原始林区的边缘地带警戒明显加强设立了临时岗哨严禁无关人员靠近。
他们巡逻的路线也往往涵盖了这些敏感区域的周边。
更让廖奎心生警惕的是他从张振山偶尔紧锁的眉头和只言片语中得知场部领导包括张振山本人被要求配合提供农场的详细人员档案尤其是近几年所有调入、调出人员以及所有知青、职工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等资料。
协助水利建设需要查阅所有人员档案? 这个理由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他们名义上是来劳动拉练但真正的目标恐怕是‘人’。
”廖奎沉声分析“要么是在清查农场内部可能存在的某种特定背景或问题的人员要么……他们的任务与边境安全或更大范围的肃清有关第七农场只是他们行动的一个环节或者跳板。
” 联想到高飞归来时与那名连长的无声交流以及连队对西头和林区方向的格外关注廖奎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西头是劳改点人员复杂;东部林区则连接着广袤的国境线。
这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连队驻守在此更像是一颗钉在关键位置上的钉子监视着内外的动向。
这种判断让廖奎和谢薇感到了更深的寒意。
如果连队的真正目标涉及边境或内部肃反那么整个农场都将处于一种高度紧张和被监视的状态下他们任何一点不寻常的举动都可能被放大检视带来灭顶之灾。
“八月一号场里要搞军民联欢。
”谢薇想起前几天看到的通知语气里没有丝毫期待反而充满忧虑“在这种气氛下这场联欢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 廖奎默默点头。
联欢本该是融洽关系的场合但在这无形的张力之下恐怕只会让那种格格不入的压抑感更加明显。
身份的遐想如同远方的星光渺茫却带来一丝希望;而连队的动向则如同头顶的阴云沉甸甸地压迫着现实。
在这希望与压力的夹缝中廖奎和谢薇知道他们必须像生长在岩石缝隙中的野草更加坚韧更加谨慎才能在这风雨飘摇的北大荒岁月中求得一线生机。
时间如同北大荒原野上的风无声掠过转眼便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第七农场的天空看似与往日无异依旧是高远的蓝炽热的日但弥漫在空气中的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山雨欲来前的沉闷与压抑。
于卫东的威胁随着他被调往“北大垄”的尘埃落定算是暂时解除了。
那根曾经死死抵在廖奎和谢薇咽喉上的毒刺被拔除让他们获得了片刻喘息之机。
然而取而代之的是周子强那更加阴险、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窥探与试探。
那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改变了策略试图用伪装的友善和技术的探讨来麻痹他们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破绽。
谢薇发现的那点暗红色泥土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确认了这条毒蛇的獠牙曾如何险恶地噬咬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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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逆流60年代第265章 身份的遐想与山雨欲来来源 http://www.xpdbx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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