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我微微摇晃的身影如同一抹不肯安息的魂。
老豹留下的金疮药带着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像是把晒干的蜈蚣和某种矿物一同捣碎了但敷上去后左臂那火辣辣的、几乎要烧穿骨头的剧痛确实渐渐被一股深沉的清凉压了下去。
这药效霸道得很绝非市井寻常可得。
“像极了我那短命的弟弟……” 老豹粗嘎的话语似乎还在低矮的屋檐下回荡每个字都带着烟草和岁月磨损的痕迹。
真情实感?或许有那么一星半点像汤锅里那点难得的油花。
但这南关县的地下世界比阴沟底的淤泥还要浑最不值钱、也最易变质的就是那种纯粹的“义气”。
更多的是裹着义气糖衣的算计和不得已是砒霜外裹着的薄薄一层蜜糖。
老豹是黑牙帮坐镇一方的堂主救下我等于公然违逆帮主“格杀勿论”的死令这绝不仅仅是一句“看顺眼”就能扛过去的。
他要么是有所图在我身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价值;要么就是他自己也身陷某种棋局不得不走我这步险棋在我身上压下沉重一注。
无论哪种他都是我眼下挣脱这死局的唯一钥匙。
我没有立刻离开。
强压下身体对休息的嘶声渴望我将呼吸放得极轻极缓耳廓微动仔细筛滤着外面的声响。
之前的喧嚣、怒吼、兵刃碰撞声已然远去被夜晚的沉寂吞没只剩下墙角夜虫单调而尖锐的唧鸣反而衬得这寂静愈发深重。
我咬咬牙撕下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摆用牙齿配合右手将左臂的伤口重新死死捆扎勒紧到几乎麻木确保不会因接下来的剧烈动作而再次崩裂渗出惹眼的血腥。
喉间那道弩箭划出的口子只是火辣辣的皮肉之苦不影响发声和行动但每一次吞咽都提醒着刚才的濒死体验。
虎口被那沉重弩箭震裂的伤口麻烦些让握棍的手感变得滞涩陌生像是隔了一层厚茧但试了试力勉强还能握住还能杀人。
处理完这一切我并未选择老豹所指的那条后巷。
那太明显了像是戏台上画好的通道。
若毒蛇心有不甘去而复返或老豹本身另有意图那条路就是专为我准备的、最温柔的陷阱。
我稳住气息再次仔细打量这间狭窄窒闷的小屋。
这里堆满了不知名的杂物积着厚厚的灰尘浓重的药味、血腥味和陈年的霉味混杂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
我忍着左臂的抽痛极有耐心地、一寸寸地移动目光如同篦子般扫过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堆散发着馊味的废弃麻袋和空木箱之下靴尖触到了一块异样的松动木板。
费力地挪开这些遮挡一个低矮狭窄、几乎要被遗忘的通往地下的入口暴露出来。
一股更浓烈、更原始的霉味和土腥气扑面而来带着地底阴冷的寒意。
是了就是这样。
在这种鱼龙混杂、刀刃上舔血的地界这种见不得光的隐秘藏身点如同狡兔三窟必然有不止一个出口通向意想不到的去处。
我深吸一口那污浊冰冷的空气矮身像一尾滑溜的泥鳅钻了进去。
地道比想象的更为逼仄需深深弯着腰几乎匍匐前行。
里面漆黑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双手向前摸索探路。
脚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黏腻湿滑墙壁湿冷粗糙。
空气污浊得几乎凝滞只有我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和血液在耳中奔流的微响。
但我将所有心神沉静下来感知在绝对的黑暗中竭力延伸皮肤捕捉着任何一丝最细微的、可能预示出口方向的气流变动耳朵过滤着一切异响。
黑暗和寂静中时间失去了尺度。
感觉走了许久或许有一炷香或许更久直到膝盖和腰背都发出酸痛的抗议前方极远处终于隐约透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微光还有极其细微的、潺潺的流水声。
希望驱散了疲惫我加快速度朝着那点微光挪去。
尽头是一层胡乱缠绕、作为伪装的枯败藤蔓和杂物。
我谨慎地拨开一道缝隙向外窥视片刻确认无虞后才费力地钻了出来。
冷冽的夜风立刻扑面而来吹在因伤痛和闷热而发烫的皮肤上让我猛地一个激灵精神为之一振。
眼前是一条狭窄浑浊的排水渠污水缓慢流淌发出轻微的声响。
拾头望去远处是南关县那片星星点点、明暗不一的灯火像是一片坠落的星空浮在沉沉的黑暗之上。
这里已经远离了方才搏杀丧命、危机四伏的仓库区。
体内的气血仍在因先前的搏杀、逃亡和持续的危机感而奔涌鼓噪但吹着这冷风我的心神已彻底冷静下来沉静得像一块浸在冰水里的铁。
老豹黑牙帮毒蛇那神秘的弩手……一幅复杂诡谲、充满刀光剑影的帮派图卷在我脑中缓缓展开每一个名字都是一个漩涡每一个身影都可能藏着致命的刀刃。
我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足够坚固、又能巧妙嵌入这僵死局面的支点来撬动这一切撬出一条生路或者撬翻整个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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