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头偏西。
林根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左手拎着两坛子镇上最好的女儿红。
右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篮子里面是李氏特地拿熏肉和干笋包好的重礼。
他站在一条僻静巷子的尽头望着那扇半掩的木门感觉自己提的不是酒肉而是两块千斤巨石。
门里就是鲁一痴的家也是他的木工房。
那个老头人如其名对木头痴对规矩更痴。
林根一想起当初为了青云阁那几排货架张德才磨破了嘴皮子才让那老家伙勉强点了头。
如今自己竟要在他亲手打造的得意之作上动刀子。
林根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转。
“死马当活马医!” 他给自己鼓了把劲一咬牙迈进了院子。
院内不大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一边是码放整齐的各色木料另一边是刨花与木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柏木香气。
鲁一痴正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精瘦的腱子肉背对门口专心致志地用一把小刻刀在一块巴掌大的黄杨木上雕琢。
他的动作又稳又细仿佛那刻刀已是他手指的延伸。
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林根把礼物轻轻放在旁边的石磨上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最憨厚的笑。
“鲁师傅忙着呐?” 鲁一痴手没停眼也没抬仿佛院子里根本没有进来人。
林根不敢催就那么讪讪地站着。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
鲁一痴吹掉木雕上的最后一缕木屑满意地端详了片刻。
他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拿眼睛瞥了林根一眼。
“是你啊。
” 他的声音像他手里的木头干且硬。
“铺子里的桌椅坏了?” “没坏没坏!”林根赶忙摆手凑上前去。
“鲁师傅您做的家具结实着呢!用个一百年都没问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林根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是这么个事鲁师傅我那铺子……想做点小改动。
”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鲁一痴的脸色。
鲁一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林根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鲁师傅我那铺子您也知道是一个前后通透的格局。
如今我想着能不能劳烦您这位大师傅给想想办法看怎么能从中间巧妙地隔一下分成前后两个互不打扰的铺面?” “前面还是清雅的青云阁后面……我想腾出来做点山货生意也好贴补家用。
” 话音刚落他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鲁一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他手里的黄杨木小像被“啪”一声重重拍在桌上那眼神直直戳向林根。
“你说什么?” “隔断?” “在青云阁里?”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木屑的冰冷与锋利。
林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是啊前面还叫青云阁卖文房四宝。
后面……我想卖点山货总归是给乡亲们找条出路......” “山货?” 鲁一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他笑了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温度。
“你要在翰墨飘香的地方卖你那沾着泥的菌子和发着霉的干菜?”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林根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根的鼻尖。
“林根!我问你!我当初给你打造那青云阁为的是什么?” “是为给镇上的读书人一个清净雅致的地方!” “那里的每一根梁每一块板都是我按照文人风雅的心思打磨的!你懂什么叫风雅吗?” “你现在要用一堵墙把风雅给劈成两半?” “你要让墨香混上土腥味?你要让读书人吟诗作对的时候闻到你后院的汗臭味?” 老头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
“这是对我鲁一痴的侮辱!” “是对我手艺的糟蹋!” 他一把抓起石磨上的酒坛和篮子狠狠塞回林根怀里力气大得让林根一个踉跄。
“滚!”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我鲁一痴就是饿死也不会给你这种只认铜臭的俗物动一根刨子!” 林根被他连人带礼推出门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扇木门在他面前“砰”的一声被狠狠关上。
震落的灰尘扑了他一脸。
林根抱着怀里的酒坛呆呆地站在巷口。
...... 第四天。
日头照常升起。
百草堂的钱管事却觉得这天光格外刺眼。
他定下的三天之期像个笑话。
林根那个泥腿子别说哭着喊着来求他就连个鬼影子都没在百草堂附近晃过。
钱管事坐在他那把油光发亮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手里的茶杯换了五道水已经淡得没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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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双眼从寒门到权倾天下第180章 老木头的逆鳞来源 http://www.xpdbx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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