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坐在工作室的旧木桌前窗外天色灰蒙晨雾还未散尽。
电脑屏幕亮着“信灯计划”报名页面的数字已经跳到了837——远超他们最初预估的百人规模。
消息传开后市电力公司竟主动联系提出捐赠一批退役变压器改造成街角艺术灯箱用于安置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这本该是喜讯可她盯着邮件指尖却微微发凉。
“太容易了。
”她低声说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提醒谁。
江予安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不是太容易是终于有人听见了。
”他声音平稳带着一贯的克制“你写《荆棘摇篮》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有人回复吧?可现在呢?” 林野没接话。
她当然知道有人回应过——评论区里那些深夜留言一句句“我也这样长大”曾让她躲在被子里哭到窒息。
但她更清楚当痛苦变成公共仪式就可能被稀释、被消费、被包装成某种温柔的景观。
她不想让“信灯”沦为都市情绪的装饰品。
每一盏灯都该有心跳有烧灼过的痕迹有无法修复却仍想照亮的执念。
“怎么保证?”她终于开口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打印出来的报名表堆上“怎么知道他们是真想点灯而不是来打卡拍照?” 江予安沉默片刻蹲下身与她平视。
“让‘守灯人’自己设计。
”他说“不是交钱、领灯、走人。
而是让他们亲手参与——从电路到文字从外壳到光色。
只有真正修过坏掉的光的人才懂什么叫‘修不好的光’。
” 林野心头一震。
这个词击中了她。
修不好的光——就像她童年那盏总接触不良的台灯父亲修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索性换新的;也像母亲周慧敏眼里的光早年锐利如刀后来只剩下焦躁的闪烁;更像她自己的心口那片荆棘纹身每逢雨季便隐隐作痛提醒她有些伤永远结不了痂。
可如果……能让这些人把自己的痛铸进一盏灯里呢? 她动心了。
但念头刚起又沉下去。
父亲会同意吗? 林国栋向来沉默甚至近乎封闭。
他一生都在配电房和居民楼间穿行修理别人看不见的故障却从不让任何人碰自家的事。
当年她住院他躲在走廊抽烟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日记被烧那夜他偷偷塞糖给她却始终没敢对妻子说一个“不”字。
如今要让陌生人走进这个系统触碰那些属于他们父女的秘密符号——他会接受吗? 她犹豫着迟迟没有回复团队群里的讨论。
直到第三天傍晚一封未署名的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里。
附件是一份PDF标题朴素得不像话:《守灯人交接手册》。
发件人是林国栋。
林野点开时手有些抖。
八页全为手绘线条粗粝却精准。
第一页画着两双手共握焊枪一只年轻一只布满老茧。
配文写着:“烫的不是手是怕传错。
” 像一句道歉也像一句叮嘱。
第三页展示“旧保险丝再利用法”:熔断的金属条被重新熔铸成星形灯饰旁边标注“残损非废料只是换了形状继续亮”。
她翻到最后一页——变电箱剖面图清晰标注操作流程。
其中一条格外醒目:“总闸拉下后留三秒再推——那是给心回头的时间。
” 她呼吸一滞。
这句话她小时候听过。
那年台风夜停电整条街漆黑一片她吓得缩在墙角。
父亲没有立刻合闸而是站着不动等了几秒。
“别急”他说“让电喘口气。
” 当时她不懂现在却忽然明白他等的或许从来不是电而是人心。
她缓缓翻过最后一页。
背面有一行极小的字墨迹已有些晕染像是写时手不稳: “野灯要传人要留。
” 那一瞬胸口的荆棘纹身猛地一烫不再是刺痛而是一种汹涌的暖流逆着血脉向上冲。
她咬住唇没让自己哭出来。
但这眼泪不是委屈不是悲伤而是震惊于——父亲竟用这种方式第一次把“守护”定义为可以移交的责任而非独自背负的刑罚。
她抬头看向窗边那个熟悉的配电房轮廓。
灯光依旧亮着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三天后首批“守灯人”培训日。
林国栋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拎着工具包准时到场。
他没说话只朝女儿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中央那台报废电箱。
围观学员屏息看着只见他徒手拆解外壳螺丝一一归位线路层层剥离动作沉稳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
最终他抽出一根主线缆——铜芯泛暗外皮磨损严重却依然完整。
“这线通了三十年。
”他低声道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全场嘈杂。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今天交给你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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