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厨房窗棂时林野正把煎好的太阳蛋盛进白瓷盘。
周慧敏的保温杯还搁在灶台角落杯壁凝着层薄雾像老人昨夜喝完温水后留下的呼吸。
她转身去关抽油烟机余光扫过贴在冰箱上的便签——那是江予安今早出门前写的“粥在砂锅里热三分钟”字迹清瘦如竹枝。
等她端着餐盘转身目光却被黑板勾住了。
昨夜那行歪歪扭扭的“……野……在”此刻只剩一道浅灰弧痕像被风揉皱的云。
林野的指尖无意识抚上心口那里的皮肤温温的荆棘纹身的纹路在皮下轻轻一跳——不是疼更像某种沉睡的东西翻了个身。
她走近两步看清灰痕边缘有极细的纤维勾痕。
是周慧敏晨练时的蓝布衫袖口蹭的那件衣服她穿了十年右袖口总沾着洗衣机甩不干的皂角香。
林野忽然想起六年前母亲还能清晰说话时总边叠衣服边念叨:“野野袖口最经磨是衣服的魂。
” 此刻这道被袖口磨掉的灰痕倒真成了“魂”的形状。
她伸手摸向挂在黑板槽里的粉笔指尖触到粉笔的粗糙时又顿住。
若她补写“林野在这里”是不是又在替母亲完成某种“认证”? 就像小时候替周慧敏把打碎的瓷碗碎片粘成完整的花却让锋利的碴子扎进自己掌心。
抽油烟机的余音渐渐消散厨房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启动的轻响。
林野收回手把煎蛋推到周慧敏常坐的位置瓷盘与木桌相碰的“叮”声里她听见自己说:“这样也很好。
” 这一天她刻意在厨房多转了三圈。
晾衣服时从黑板前经过叠抹布时余光扫过空白处切水果时故意把果盘放在黑板正下方。
那道浅灰弧痕像根细针在她胸腔里轻轻挑动却没再引出尖锐的痛——从前她总怕“痕迹消失”怕消失意味着“从未存在”此刻却觉得消失本身或许也是存在的一种形态。
傍晚五点周慧敏的毛线针突然停在半空。
老人正坐在阳台藤椅上织围巾竹针穿过奶白色毛线的动作忽然凝滞。
林野端着切好的苹果走过去时正看见她抬起枯瘦的手在空气里慢慢画了个“人”字——先竖再撇最后捺的弧度有些抖却比上午织错的针脚工整许多。
“妈?”林野轻声唤。
周慧敏的手指顿在半空转而指向自己胸口又缓缓转向林野。
夕阳把她的银发染成蜜色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某种惶惑的光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熟悉的屋檐。
林野没问“你想说什么”只是走过去蹲在藤椅边握住那只还沾着毛线纤维的手:“我在。
” 周慧敏的手指微微蜷起像要攥住这句话的温度。
她嘴角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却轻轻点了两下头。
再拿起毛线针时竹针划过毛线的“沙沙”声比往常匀了针脚错得少了偶尔漏的针洞也被她悄悄补上——像在织一条给“在”的围巾。
林野替她把滑落的毛线团捡起来触到毛线时忽然想起下午直播间的弹幕。
她新企划的《消逝练习》直播结束了两小时镜头对准空黑板的视频里有观众留言:“我奶奶忘了我名字可她还给我留饭。
”“我爸中风后说不出话但会摸我头。
”她当时坐在镜头前看那些字在屏幕上滚过忽然懂了母亲今天画的“人”字——有些在不必写出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江予安发来的照片。
博物馆修复室的玻璃柜里一枚铜纽扣泛着温润的光标签上写着:“未知姓名但曾被握紧。
”照片备注是:“今天修复战时家书发现士兵把妻子的纽扣缝在贴身口袋里。
纸页烂了纽扣却留着体温。
” 林野盯着照片笑了。
她想起今早母亲蹭掉字时袖口带起的风里飘着皂角香;想起昨晚老人摸她书脊时指腹的茧蹭过书页的触感;想起刚才那只在空气里画“人”字的手掌纹里还沾着毛线的软。
这些“消逝”的痕迹原来都带着体温。
次日整理旧录音带时她翻出《你说我在》的原始母带。
磁带壳边缘有几道细痕像被指甲反复摩挲过——是周慧敏去年冬天坐在沙发上无意识用指尖划的。
从前她总觉得这些划痕破坏了录音的“完整性”此刻把磁带放进播放器却听见电流杂音里藏着极轻的“沙沙”声像有人在耳边说悄悄话。
她忽然想起声音学里的“本底噪声”——再纯净的录音都藏着环境的呼吸。
这些划痕带来的杂音何尝不是母亲参与的“本底噪声”? 林野找出风铃残骸那是去年台风天吹落的铜片上还留着雨痕。
她把磁带划痕的频段提取出来混上风铃在树脂里的共振声制成新音频《磨损即印记》。
发布时她写:“她蹭掉了字却留下了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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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荆棘中的常春藤第367章 她蹭掉的那行灰来源 http://www.xpdbx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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