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盯着照片角落里的那台老式录音机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猛地拽回了十二岁那年的冬天。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她躺在病床上发高烧意识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浮沉。
耳边是断续的咳嗽声、护士的脚步声还有——那台录音机红灯亮起时细微的电流声。
母亲周慧敏坐在床边手里握着磁带神情专注得近乎冷漠:“你听妈在帮你记着呢等亲戚来问咱们一条条回。
” 她当时不懂只觉得那红灯像一只不肯闭上的眼睛盯着她最脆弱的时刻。
现在她懂了。
她拨通了老吴的电话声音轻得几乎飘散在空气里:“老吴师傅我需要您帮我找一段录音——关于我住院期间的……所有残留音频。
” 三天后老吴从一堆标注为“工具间清理”的陈年磁带中提取出一段模糊却清晰可辨的独白。
背景有雨滴敲打车窗的节奏引擎早已熄灭只有男人低沉颤抖的声音在寂静里缓缓流淌: “我今天看见她打针……我想进去抱她可我怕慧敏说我煽情。
我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练了好多遍‘没事了爸爸在’……可我还是没说出口。
”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说话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又或是情绪终于溃堤不得不按下停止键。
林野反复听了七遍。
每一遍心口的荆棘纹都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新口子。
她从未想过那个在她记忆里总是缩在角落、低头抽烟的父亲竟曾独自一人坐在雨夜的车里一遍遍练习如何成为一个父亲。
她请来了王雨晴——那位曾为她童年动画配音的声优如今也是她最信任的声音合作者。
“我想复原一句话”林野说嗓音干涩“‘爸爸……我怕。
’” 王雨晴试了第一遍语气太稳像排练过的台词。
第二遍加了颤抖但仍是表演。
第三遍、第四遍……直到第七遍当她闭上眼睛把自己放进一个高烧不退、意识模糊的孩子身体里时那句“爸爸……我怕”终于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带着鼻音、带着呼吸的抽搐像一根针直直扎进林野的心脏。
林野将这段声音与父亲的录音进行波形比对。
她发现了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规律:每当磁带中出现她的哭声或呓语林国栋的呼吸频率都会骤然加快紧接着录音就会中断——不是机器故障而是他主动停了。
他不是不想回应。
他是怕一开口眼泪就会先于话语奔涌而出。
那一刻林野启动了她的金手指。
剩余的情绪晶体在心口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久远而深埋的情感残影。
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雨夜医院外的老旧轿车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
林国栋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他一次次张嘴模拟着拥抱的动作手臂抬起又放下仿佛在练习如何安全地触碰一个受伤的女儿。
车灯熄着引擎也熄了只有他的呼吸和心跳在黑暗中无声地撞击着铁皮车厢。
他没进去。
但他一直在。
林野泪流满面却笑了一下。
原来有些陪伴从不需要推门而入。
她将所有片段剪辑成一部十分钟的音频——没有音乐没有旁白只有父亲的练习、中断、呼吸、沉默。
她命名为《车里的诗》。
在“荆棘学校”筹备展的内部试播会上这部作品首次播放。
灯光调至微弱展厅陷入静默。
当最后一声压抑的抽气消失在空白磁带的沙沙声中林秀英低着头声音很轻:“我老公也这样……他从不说话可每次我哭他都默默把药放在床头。
”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叹。
老周——那个平日里总爱讲大道理的男人此刻低着头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男人的爱常藏在关掉的引擎里。
” 林野站在人群后方没有说话。
她看着展板上自己心口荆棘纹身的投影银光正缓缓蔓延覆盖了最后一片漆黑的刺痕。
疼痛仍在但已不再撕裂。
那是愈合的痛是记忆终于被理解后的震颤。
她忽然明白有些话不必送达。
只要存在就够了。
林野没有寄出新的磁带。
她站在“荆棘学校”冥想区的入口指尖轻轻拂过墙上那行自己亲手刻下的字:“听不见的声音也曾在某处震耳欲聋。
” 展厅尚未对公众开放只有清洁工在远处低声擦拭玻璃。
她将《车里的诗》导入系统设为仅限亲历者身份认证后可进入的私密播放单元。
不宣传不解说甚至连展陈手册上都未列明。
她知道有些话不必被听见只要存在就足以在那些同样冻僵的心底凿开一道细微的裂痕。
那天夜里她梦见了父亲。
不是记忆中低头抽烟的剪影也不是录音里压抑颤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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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荆棘中的常春藤第92章 车里的诗和熄火的引擎来源 http://www.xpdbx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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